第五章 邪毒
徐瑶疯狂将我扑倒在地,指甲刺入我的后背。
我大喊着让吴爷帮忙,一边使劲转身,用手捂着徐瑶的脸。
徐瑶扼住我的脖子,头使劲地挣扎,好几次都差点咬住我的咽喉。
吴爷在原地紧张地打转。
"娘啊,摁不住了,摁不住了。"
忙慌之中,吴爷抓起门前的晾衣杆挑向徐瑶,这老头儿下手真没个准,确实把徐瑶打到了一边,但也在我脸上招呼了好几下。
我心里暗骂着,抽身跳起喊道:"愣着干嘛,我一个人治不住。"
"我……我也不行啊!"吴爷不敢靠近,只敢在周围转圈。
"那我摁住她,你撒朱砂!"话还没说完,徐瑶已经抱起那鬼婴要离开这地方,吴爷见状,急忙抄起朱砂袋子,抓起一把在地上撒了起来。
徐瑶包着鬼婴跑了出去,当跑到朱砂洒在的地方之后,忽然诡异地叫了一声,转身反方向跑了。
"堵住她!"吴爷喊道,他撒地太慢,一个圈还没有围上,徐瑶已经冲出了这个没有完成的包围圈。
我紧跑两步扑了上去,从后面勒住徐瑶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拦住她。
徐瑶完全无视我的存在,抱着孩子爬上了院里的梧桐树,这树冠一半伸在墙外边,很显然他们这是要逃走。
我拼命地拉着,但中邪的徐瑶最起码要两个壮汉才能按住,我被摔在了地下,错过了时机。
"我滴娘啊!"吴爷使劲跺着脚:"毁了毁了,亮子,快出门拦她!"
我急忙爬起来冲出大门,但徐瑶跳出墙外之后很快消失了,我追出半个村子竟然连她消失的方向都没有看清楚。
我停在原地,大脑一片空白,呆坐在了地上。
闹出这么大的动静,村里人早就知道了,他们多数都走出来聚集在一起,听说出了状况,有人还安慰着我。
我什么都听不到,也什么都不想听,沿着村子的路一直走着,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,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。
村外的山不算多,在夜空下犹如一个个的墨团,在寒凉的风中变得十分陌生。
渐渐地,我感觉冷风中,我的胳膊和后背开始有些发痒,这种感觉在逐渐加重,好像有万条虫子在那地方繁殖,等它们繁殖地多了,便开始使劲地钻着,我知道这是徐瑶指甲的毒深入了皮肤。
如果任由这种毒再深入五脏六腑,我可能也活不成了。
我不能死,在找到徐瑶之前,我绝对不能死!
我咬着牙拼命跑向村庄去找吴爷,但跑到半路就一头栽倒了地上,在我眼前的不远处,几个村民追了上来。
"亮子,亮子!"村民大声喊着,可我已经无力回答,只感觉到昏沉沉的,既没有清醒也没有沉睡。
朦胧之中,我感觉自己被人抬起来放进了车里,在颠簸之中去了一个什么地方。
这是一个很久的过程,我不知道有多久,只知道霓虹在车窗外一闪一闪的,周围的鸣笛声吵得我的脑子像是要炸开。
又过了很久,我闻到了一股香气,是寺庙里那种凝神的香,这香味吸进去之后,那种昏沉沉地感觉倒是减轻了一些。
只听一个娘里娘气的声音道:"这种毒不同于尸毒,我先用一盆五谷让他躺进去再说。"
很快,我感觉自己身体周围包围了很多颗粒,虽然皮肤会感觉到阵阵刺痛,但时间长了也觉得体内的虫子走了回头路,爬出了我的身体。
等奇痒难忍和痛楚的感觉减轻了之后,我的眼睛就被扒开了,这时候,只见一个留着山羊胡子、年纪大概在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正用手撑开我的眼睛。
我立刻坐了起来,这人压了压手,说:"你先躺下,现在不能离开这个盆,否则还会发作。"
他穿着一身古风衣服,面色白净有些娘气,总让人感觉很别扭。
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木盆里,包裹我的是一些黍米之类的粮食。
屋子里很干净,装修的也很古雅,有些淡淡的药香味。
"送来的很及时嘛,否则,你在半路就烂了。"这个人轻描淡写的说着,却让我感觉到一阵阵后怕。
"不信你看看你身上的五谷,就知道你的下场了。"
我伸出脖子看了看,用手拨了几下,果然见身上的谷子一颗颗的全烂成了粉,可想而知,如果任由这些毒在体内,我会成什么样子?
"你现在需要静养,送你来的那些人我让他们在外面等着了。"
我正要问他我在什么地方,他转身忽然说:"等这些毒拔出来之后,我烧一盆药汤,你沐浴之后带我去你家看看。"
这个中年人叫张灵之,跟着师父改的这个名字,一名阴阳先生。
村子里刚出事时就是请他来看的,当时是做了一场法事就离开了,这次我中毒之后,他们立刻把我送到了这里。
看张灵之的意思是要跟我们一起回去,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帮我们解决问题,面子上挂不住,还是因为村里又送了钱给他,总之这次他很积极。
又是一个下午,我坐在水盆里,浑身冒着烟,后背被插满了针,张灵之一边针灸,一边说:"这种毒不重,但害人不浅,人一旦接触了脏东西就会中邪,用科学也是能解释的,中邪的人再把这些脏东西传给你,一定的时间之后你也会有同样的反应。"
我现在不想管什么科学不科学,我就知道徐瑶去了哪里,是否还活着?
昨夜发生的事,只有我和吴爷知道,村里的人只能模糊说出个大概来。
所以张灵之很快就问我当时发生了什么,我很详细的把这个过程给张灵之说了一遍。
他摸着山羊胡沉思了片刻,说:"这个鬼婴是怨气所化,无骨无肉,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威胁,坏就坏在被它侵犯的女子,女子体质阴,很容易中邪,要是真的进了肚子里,它就会生出骨肉,最后自行爬出来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