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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进过急救室,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

东丫岛 2019-04-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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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婴儿

前段时间,我交了个女朋友,叫徐瑶,特别漂亮。

相处了一段时间后,我决定带她回家,給我爸妈一个惊喜。

当我俩拖着疲惫的身体到达村口,本以为村里人看到我回来,还带了一个又白又高又漂亮的城里女孩之后,肯定会轰动起来。

但是现实却截然相反,他们的笑容很勉强,而且一个个都像是抽了大烟一样,眼圈发黑,面色暗沉,那种勉强的笑容看得我浑身不自在。

我把香烟拿出来散了,一个个的打着招呼,可他们还是很不正常,尤其是看到徐瑶之后,他们的瞳孔都收缩了起来,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
村里人到底这是怎么了?

徐瑶抱紧了我的胳膊,不安地问道:"你们村的人怎么都……都这样看着我?"

爸妈很快到村口来接我们,但是刚到家,我妈就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:"亮子,趁现在天还没黑,赶紧把这个姑娘送走,快点!"

她的脸上紧绷着,看起来憔悴极了,而且手还发抖,显然有什么让她觉得害怕的事。

可能是我妈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太对,又轻声细语劝我:"家里条件太差,别让人家姑娘看不起耽误你们的关系,有时间我们去城里看你们就行,快走吧,啊,亮子。"

"妈,瑶瑶不是那种女孩子。"我解释着,可没有用,妈非要坚持。

我实在郁闷,干脆不理她,跑到院子里把徐瑶拉上要去外面走走,却见我爸蹲在门口,一手拿着酒瓶,一手抽着我给他带的烟,低着头道:"要不就明天走吧,过了今晚再说。"

"连你也这么说,你不是总让我带女朋友回家的嘛。"我抗议道。

爸低着头不说话,他脾气一直很沉闷,被我妈骂了二十来年从来没红过脸,他慢慢站起来向墙角走去,从鸡笼子里拎出一只拼命挣扎的红顶大公鸡,右手捏住公鸡的头猛地一旋。

鸡头被生生拧了下来,尸身扔到地上的时候,脖子里涌出黑色的鲜血,没有了头,它的身子还扑腾了两下。

"啊!"徐瑶叫了起来,着实被这血腥的行为吓了一跳,不过我不担心,她可是半夜看恐怖片的主儿,说不定等会儿还会觉得很生动刺激。

爸拿来一只碗,把鸡血撒在碗里,又拿了两根桃木,削尖了头蘸了鸡血让我放在床头,另外一根握成一张小弓,用小木棍撑着弦和弓,然后搭上一根桃木箭放在墙角,箭头冲着我的房间。

这是我们这标准的下葬之前做的准备,先把两只鸡的头生生给拧下来,血洒在棺材周围,桃木箭放在棺材板上,然后封土。

听老人们说,这是防止死了的人再回来祸害生人,雄鸡阳气重,这桃木箭又是古代传下来的方子。

我不禁郁闷,这是想搞哪样嘛?那么多年过去,还如此迷信。

吃了晚饭洗漱完毕之后,徐瑶已经坐在被窝里玩手机了,我打好了地铺也睡了下去。

没一会儿,徐瑶就开起了玩笑:"你们这真够迷信的啊,很古老,那你家是不是有什么古董?拿来我看看。"

她的话我虽然听在耳里,却根本没在意,因为徐瑶的香气萦绕在我周围,她只穿了一件丝柔睡衣。

我的脑子只想一件事,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办了。

不料徐瑶忽然要我去找我妈借两张姨妈巾,她那个好像来了。

你这姨妈来的也真是时候,衷心护主啊简直。

我只能强忍着那一团烈火走出了门。

已是深秋,梧桐树萧瑟的摇动着,那种肃杀阴森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,院子里像是荒凉了很久很久,叶落在地,又被秋风带动,在地上摩擦出瘆人的嘎嘎声。

想起傍晚所有人的异常举动,心里没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。

敲了敲爸妈的门,不料妈这里没有姨妈巾,而且还责备了一顿,让我赶紧回去关好门守着徐瑶,千万别再出来。

我叹了口气,你们这些老封建啊,自己吓自己,何必这么……

我刚转过头,却见我的房门前,一个肉球在向前爬,那肉球浑身是血,五官还很模糊,分明是个刚出生的婴儿。

他爬过了门槛,伸着小小的血手喊着:"妈妈,妈妈。"

徐瑶很快小步从屋里走了出来,双眼呆滞,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,要去抱那个婴儿。

第二章 上身

平白无故,怎么会多出一个婴儿?

谁家的婴儿这么大就会叫妈妈?

想到傍晚村里人的反应,一股彻骨的寒意从我脚底冲到了脑壳,头皮都要炸开了。

"徐瑶!"我大声唤她,可徐瑶却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。

窗下放着晾衣服的竹竿,我急忙抄起,准备从远处将那婴儿赶开,不料那婴儿却回头冲我笑了起来。

——模糊的五官,还没睁开的双眼,那满口是血还没有长出牙齿的嘴咧开。

我的双腿发软,整个人都虚脱了,手中的竹竿也吓得扔到地上,这个婴儿转过头时,徐瑶已经把他抱起!

"徐瑶,快放手!"我大喊了一声扑了上去,没办法了,就算我再害怕,也不能让徐瑶受到任何伤害。

当接触到这个孩子的时候,我的心脏骤停,大喊一声,近乎疯狂的把这个怪东西扔向一旁,但这孩子的两只手却抱住了我的小臂,怎么甩都甩不开,身上的血沾了我一身。

如同被毒蛇缠住的恐惧感让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这鬼东西见我吓得瘫坐地上,就离开了我的手又去找徐瑶。

徐瑶弯下腰,掀开了她的裙子,把孩子送到了身下。

"不要!"我爬起来把徐瑶撞倒在地,用脚把那东西踢得远远的。

不料这婴儿刚踢出去,徐瑶就发出一声怪叫,跳在我身上扼住了我的脖子,她的力气格外的大,我挣脱不开。

"徐……"我说不出话,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,只能拼命的挣扎。

徐瑶的脸惨白,两腮水红,有种死人般的艳丽,那双眼睛充满了怨毒之意,我越挣扎她的力气就越大,我的脖子感受到她的手冰冷僵硬,指甲长而锋利。

这一定是鬼上身!

小时候听人说这种异常行为是带着怨气的鬼来阳间作怪,那时候只当是个恐怖故事,没想到在我眼前发生了。

我拼命蹬着腿,踢在她的身上,直到我一点力气也用不上。

这时候,爸妈听到了动静冲出了房间,妈看到这一幕直接吓得瘫在了地上,只有爸跑过来使劲分开徐瑶的手,但是没有用,他只得从我房间把桃木剑拿出来,用力抽在徐瑶身上。

我不知道这桃木剑到底有用没用,我只知道我很久喘不过气,没有了意识。

等我醒来,徐瑶就躺在床上,而我睡在了我的地铺。

妈坐在床沿无声地流泪,看到我醒来,她连忙擦了擦眼泪,把一杯水送在我手上,什么话也不说。

我担心地看了一眼徐瑶,她睡得很沉,面容沉静,呼吸均匀,似乎已经没事了,但刚发生的事却让我始终无法平静。

"妈,你们一早就知道的对不对?"

"村里人看到徐瑶之后也知道她会这样对不对?"我质问道。

从我们回来之后,全村人都对徐瑶很紧张,却没有一个人说出真相,爸妈也都劝我把徐瑶送走,原来都是知道这一幕迟早会发生。

妈默不作声,什么都不说,可能她觉得再多的解释都没有用了。

看到妈伤心的样子,我实在不忍心怪她,心里想着等徐瑶醒了之后,我会立刻就把她送走,但这里发生的事我一定要弄个明白。

我爸去找吴爷去了,妈说徐瑶可能还要发作,所以要让吴爷来看看。

这个老头开着个小卖铺,听说早年倒过斗,跟过风水师父、阴阳先生学过几招,对这些怪事还是有点手段的。

希望他真的不是徒有虚名。

门外围满了人,七嘴八舌的议论,我到门口迎我爸和吴爷的时候,很多人都想挤进来看看究竟,我的心情糟透了,用力把门关上,带着吴爷走进了屋子里。

吴爷最近头秃的厉害,爸说找到吴爷的时候他还在村外田地的棚子里睡大觉,晚上喝了不少白酒,好不容易才把他叫醒。

妈赶紧去沏了茶水,给吴爷灌了两碗,他这才稍微清醒了些。

然后围着徐瑶的床走了好一会儿,拿着徐瑶的手,也不知道是按了什么地方,徐瑶的眼睛忽然睁开,从床上诡异地弹起,一把将吴爷按倒在床上。

第三章 鬼胎

见状,我们全都上去拉开了徐瑶,死死的抱住她的四肢,吴爷的酒一下就醒了,吓得他连忙喊道:"我的亲娘,快绑了!"

他自己也到处找绳子,等我们七手八脚把徐瑶绑在椅子上的时候,吴爷手里拿着桃木剑,用尖头沾着鸡血写了一张符快速塞在了徐瑶嘴里,怪了,徐瑶忽然就不动了,双眼一翻,又睡了过去。

"镇住了镇住了,松绑吧,让她躺好。"吴爷擦着冷汗,把桃木剑扔到了一旁。

爸低着头,默不作声,很久才问道:"她还好吗?"

吴爷把目光瞥向了一旁,重重叹了口气:"唉,该发生的看来是躲不掉了。"

安顿了徐瑶之后,爸妈守在身边,吴爷把我叫了出去。

门外的人还没有离去,好像都在等待一个什么结果,全都希望我家真的出事一样。

吴爷背对着门,小声说:"亮子,人醒了赶紧送出去,村子里……"

"什么时候开始的?"对于村里人的异常,看来只能问这个小老头了。

当然,他帮了我家这么大的忙,我也不能让他空手回去,拿了一条烟塞在他手里。

吴爷也不是个喜欢推却的人,烟拿在手里,他告诉我,两月前一个晚上,大头的闺女不知中了什么邪,老是吵着肚子疼,腹胀难忍,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,总会做同样的一个噩梦。

她梦到自己怀孕了,一个血手从她下体伸了出来,爬出来之后就解开她的上衣吃奶,可那根本不是奶,而是血水。

大头感觉闺女这是得了什么怪病,一家人去城里医院挂号看病,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,大夫建议去看精神科。

精神科的大夫说没有什么大碍,吃几副安神的药就行,可回家之后依然没有起色,大头以为是西医不起作用,找了老中医把脉看病,也许中药能够把他闺女治好。

但老中医这一把脉不要紧,说大头闺女是有喜了。

未婚先孕,大头差点没气死,回家就把闺女吊在房梁上用三角带抽了半小时,打得闺女死去活来,但女孩就不说让她怀孕的是谁,死活不承认自己跟人发生了那种关系。

从那以后,大头把闺女锁在屋里,定时送饭,闺女人也疯了,几天之后的夜里竟然把门给卸了,跑在院子里发疯的笑着,大头摸着铁锨要打翻她闺女,却被她闺女用铁锨活活打死,女孩她妈也没幸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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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夜里,很多人都听到了阴森可怕的笑声,谁都没敢出来,一夜之后,大头闺女就不知所踪了。

村里人只当大头夫妇命苦,闺女跟人私通怀了孩子又不让出门,是疯病作怪,但这件事之后村里并没有消停。

没过三天,刘毛娃的闺女也出了毛病,从那开始的一个月,村里人谁也不敢再让闺女出门,但这种事就像是瘟疫一样,一连有五六个黄花大闺女都怀上了,而且有的前后间隔不到一个几天,其中还包括自强从外地带来的女朋友。

这些姑娘后来全都疯了,村里死了几个人,都是被这些姑娘活活打死的,自强的女朋友更是把一家人全烧死了,救完火也没找到自强女朋友的尸体。

一句话,这些女孩都是没出嫁的大姑娘,而且怀了孕全都失踪了。

在吴爷也毫无办法的时候,全村人选了几个人去请阴阳先生,先生说这是胎死腹中的婴儿作祟,但母婴全都不知所踪这种情况,他也没遇到过,只好做了场法事就回去了。

吴爷叹着气,把这些真相全都说了出来,他点了根烟,严肃地跟我说:"你今夜惹了它,它可能还会回来。"

吴爷口中的它就是那个血婴。

我从徐瑶手里抢夺过来之后扔到了墙角,但那东西早就不见了。

听吴爷的意思,这个鬼东西要是不钻进徐瑶的肚子里是绝对不会罢休的。

对吴爷的坏印象渐渐有所缓解,这个小老头平时确实缺斤少两,爱占小便宜,但却能做点实事,也算不错了。

吴爷说完就准备告辞,我连忙拉住了他,开玩笑,这个时候哪能让你离开,万一徐瑶再发作了怎么办?

吴爷一脸无奈:"亮子,你拉我也没用,我就懂点皮毛,治那东西我可没本事。"

"那东西我可见过,我要弄死它,你得帮我。"我拉住了吴爷,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走。

"亮子,你别干傻事啊,那东西万一弄不好,把你的小命也送进去!"吴爷有些害怕了。

我的胆子不大,但一想到那怪东西要去伤害徐瑶,甚至操纵徐瑶伤害我家人,我就决不能让它得逞,吴爷是唯一的希望了。

可我毕竟不能拿别人的命来冒险,只好求吴爷说:"我来对付它,你想想什么办法能把它给杀死。"

吴爷听说不用他亲自动手,也就放心了,做了个手势让我附耳过去,小声道:"我只能试试,给我弄瓶好酒壮壮胆。"

我差点忍不住骂人,这还没打土豪,就想着先分田地,太不地道了。

"行行行,贵的,好的,你随便点,我去镇上给你买。"

吴爷拍了拍我的肩膀:"这两天它必来报复,普通手段拿不下,得用火,烧成灰烬。"

第四章 杀婴

吴爷说此事要保密,对谁都不能提,包括家人。

从镇上买了好酒回来,吴爷就拉上我爸坐在我家院子里喝酒。

我爸虽然陪客,但实在没什么心情,一个准儿媳妇这么躺着,谁还有心情吃吃喝喝。

担心徐瑶的可不止是爸妈,村里的人听说徐瑶逃过一劫,是出于村里面的情分还是出于别的目的,他们都带来了礼物来看徐瑶。

我知道他们是因为我看到了那东西的真面目,又听说我和那东西有过周旋,所以纷纷来看一看我家中的情况。

徐瑶始终没有醒过来,吴爷说,需要起码要躺上三天才能恢复,邪气还在体内,只要我这个处男在这,邪气早晚散完。

这个老油条喝完了酒就躺在院子里睡了,他唯一的亲人,那个侄子来看过他一次,见他喝得醉醺醺,只好回小卖部帮他卖东西了。

一天很快过去,全家人也都紧张了起来,我跟爸妈说这里有我和吴爷守着,其实给他们喝的水里都掺了安眠的东西。

我想让他们都好好休息,否则今晚的行动不一定能成功。

我把从镇上买来的瓦缸和朱砂都藏了起来,这些东西都是吴爷吩咐我准备的。

可入夜之后还是没有动静,吴爷酒醒了之后就起身上大号去了,秋风在院子上空摇动着梧桐树,院子里的落叶今天已经扫去,看起来空荡荡的,有什么东西出现都可以看得很清楚。

我不敢走神,一边盯着院子里,一边看着徐瑶睡着的房间,房门是开着的,徐瑶那边的一举一动我都可以看得很清楚。

吴爷转了一圈回来之后,笑了起来:"龟孙,你在这坐着,它会来吗?我继续上大号,你去屋里躺着。"

吴爷的意思很明白,我立刻照他说的做,打了个地铺躺下,假装睡得很死的样子,半个小时之后,我就感觉脸上一凉,一阵血腥味差点让我没吐出来。

来了!

这东西蠕动着从我身上爬过,我的头皮发麻,但一动也不敢动,耳边响起一阵婴儿的笑声,那东西好像沿着床腿往徐瑶的床上爬。

我大胆的睁开一只眼,只见这个东西只是表面一层血肉,背后一个大血洞,鲜血涌出,里面是空的,连骨头都没有!

"妈妈……"

这个东西声音怪异,但很有魔力,徐瑶被她呼唤之后,果然从床上直直的起身,双眼呆滞地望四周看了看,当看到这个鬼东西之后,渐渐换上了一种诡异地笑,她的脸渐渐变色,牙齿和皮肤也蒙上了一层铁锈色。

"吴爷,尼玛的!"我心里咒骂着那个胆小鬼,这个时候为何还不出现?

很快,这个东西就钻进被子里,在徐瑶下体位置爬动,徐瑶的两只手伸进了被子里做着什么动作。

她的眼睛本来是白的,是饱满的,可因为这孩子的爬动,她的眼珠逐渐干瘪了下来。

我不能再等,毫不声张地凑近了徐瑶的身边,可她好像知道我早已醒来一样,对着我发出无声的笑,看得我浑身发痒,又无比痛恨。

"妈的狗东西!"我把准备好的手套戴上伸进了被子里,也不管是抓住了什么部位就大力往外扯,可是那东西却使劲往里钻,一边钻一边蹬着腿。

徐瑶的表情还是没变,仍是那样对着我笑,我拼命往外扯,却不料徐瑶从被子里抓住了我的手。

尖锐锋利的指甲陷进了我的手掌,刺骨的痛楚中夹杂着冰冷的感觉,让我浑身充满一股悲愤力量。

"狗东西,给我出来!"我拼尽全力将那东西拽了出来,原来我扯得是它的左腿,它的右腿一直蹬着我的手,两只小手还扯着徐瑶的手。

它对着我笑,忽然喷出一股腥臭的血水,溅在了我身上。

我惊叫着将他狠狠摔在了地上,由于这拼尽全力的一扯,徐瑶也被从床上扯了下来,倒在地上之后,立刻就直直的站起来,抱起孩子就往自己身下塞。

我把准备好的一根很粗的桃木锥子拿在手里,从这鬼东西的头上直插进去,却不料徐瑶见状要来扼我的脖子,嘴里嘎嘎地叫着。

我把攥住桃木锥将这鬼婴跳起来,大力甩出了院子,飞快跑到院子里,一脚踩在锥子上,鬼婴的头被锥子钉在泥土上,凄厉地嚎叫,双手抓着我的鞋子。

听到有动静,吴爷终于从茅房匆匆忙忙出来了:"亮子,朱砂!"

朱砂本来是用来困住这个东西不让他逃跑的,吴爷把袋子扔过来,老头儿准头太差,袋子扔到了我伸手拿不到的地方。

正当我去抢朱砂的时候,徐瑶从屋里冲出将我扑倒在地,在背后一口朝我的脖子咬来。

第五章 邪毒

徐瑶疯狂将我扑倒在地,指甲刺入我的后背。

我大喊着让吴爷帮忙,一边使劲转身,用手捂着徐瑶的脸。

徐瑶扼住我的脖子,头使劲地挣扎,好几次都差点咬住我的咽喉。

吴爷在原地紧张地打转。

"娘啊,摁不住了,摁不住了。"

忙慌之中,吴爷抓起门前的晾衣杆挑向徐瑶,这老头儿下手真没个准,确实把徐瑶打到了一边,但也在我脸上招呼了好几下。

我心里暗骂着,抽身跳起喊道:"愣着干嘛,我一个人治不住。"

"我……我也不行啊!"吴爷不敢靠近,只敢在周围转圈。

"那我摁住她,你撒朱砂!"话还没说完,徐瑶已经抱起那鬼婴要离开这地方,吴爷见状,急忙抄起朱砂袋子,抓起一把在地上撒了起来。

徐瑶包着鬼婴跑了出去,当跑到朱砂洒在的地方之后,忽然诡异地叫了一声,转身反方向跑了。

"堵住她!"吴爷喊道,他撒地太慢,一个圈还没有围上,徐瑶已经冲出了这个没有完成的包围圈。

我紧跑两步扑了上去,从后面勒住徐瑶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拦住她。

徐瑶完全无视我的存在,抱着孩子爬上了院里的梧桐树,这树冠一半伸在墙外边,很显然他们这是要逃走。

我拼命地拉着,但中邪的徐瑶最起码要两个壮汉才能按住,我被摔在了地下,错过了时机。

"我滴娘啊!"吴爷使劲跺着脚:"毁了毁了,亮子,快出门拦她!"

我急忙爬起来冲出大门,但徐瑶跳出墙外之后很快消失了,我追出半个村子竟然连她消失的方向都没有看清楚。

我停在原地,大脑一片空白,呆坐在了地上。

闹出这么大的动静,村里人早就知道了,他们多数都走出来聚集在一起,听说出了状况,有人还安慰着我。

我什么都听不到,也什么都不想听,沿着村子的路一直走着,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,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。

村外的山不算多,在夜空下犹如一个个的墨团,在寒凉的风中变得十分陌生。

渐渐地,我感觉冷风中,我的胳膊和后背开始有些发痒,这种感觉在逐渐加重,好像有万条虫子在那地方繁殖,等它们繁殖地多了,便开始使劲地钻着,我知道这是徐瑶指甲的毒深入了皮肤。

如果任由这种毒再深入五脏六腑,我可能也活不成了。

我不能死,在找到徐瑶之前,我绝对不能死!

我咬着牙拼命跑向村庄去找吴爷,但跑到半路就一头栽倒了地上,在我眼前的不远处,几个村民追了上来。

"亮子,亮子!"村民大声喊着,可我已经无力回答,只感觉到昏沉沉的,既没有清醒也没有沉睡。

朦胧之中,我感觉自己被人抬起来放进了车里,在颠簸之中去了一个什么地方。

这是一个很久的过程,我不知道有多久,只知道霓虹在车窗外一闪一闪的,周围的鸣笛声吵得我的脑子像是要炸开。

又过了很久,我闻到了一股香气,是寺庙里那种凝神的香,这香味吸进去之后,那种昏沉沉地感觉倒是减轻了一些。

只听一个娘里娘气的声音道:"这种毒不同于尸毒,我先用一盆五谷让他躺进去再说。"

很快,我感觉自己身体周围包围了很多颗粒,虽然皮肤会感觉到阵阵刺痛,但时间长了也觉得体内的虫子走了回头路,爬出了我的身体。

等奇痒难忍和痛楚的感觉减轻了之后,我的眼睛就被扒开了,这时候,只见一个留着山羊胡子、年纪大概在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正用手撑开我的眼睛。

我立刻坐了起来,这人压了压手,说:"你先躺下,现在不能离开这个盆,否则还会发作。"

他穿着一身古风衣服,面色白净有些娘气,总让人感觉很别扭。

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木盆里,包裹我的是一些黍米之类的粮食。

屋子里很干净,装修的也很古雅,有些淡淡的药香味。

"送来的很及时嘛,否则,你在半路就烂了。"这个人轻描淡写的说着,却让我感觉到一阵阵后怕。

"不信你看看你身上的五谷,就知道你的下场了。"

我伸出脖子看了看,用手拨了几下,果然见身上的谷子一颗颗的全烂成了粉,可想而知,如果任由这些毒在体内,我会成什么样子?

"你现在需要静养,送你来的那些人我让他们在外面等着了。"

我正要问他我在什么地方,他转身忽然说:"等这些毒拔出来之后,我烧一盆药汤,你沐浴之后带我去你家看看。"

这个中年人叫张灵之,跟着师父改的这个名字,一名阴阳先生。

村子里刚出事时就是请他来看的,当时是做了一场法事就离开了,这次我中毒之后,他们立刻把我送到了这里。

看张灵之的意思是要跟我们一起回去,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帮我们解决问题,面子上挂不住,还是因为村里又送了钱给他,总之这次他很积极。

又是一个下午,我坐在水盆里,浑身冒着烟,后背被插满了针,张灵之一边针灸,一边说:"这种毒不重,但害人不浅,人一旦接触了脏东西就会中邪,用科学也是能解释的,中邪的人再把这些脏东西传给你,一定的时间之后你也会有同样的反应。"

我现在不想管什么科学不科学,我就知道徐瑶去了哪里,是否还活着?

昨夜发生的事,只有我和吴爷知道,村里的人只能模糊说出个大概来。

所以张灵之很快就问我当时发生了什么,我很详细的把这个过程给张灵之说了一遍。

他摸着山羊胡沉思了片刻,说:"这个鬼婴是怨气所化,无骨无肉,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威胁,坏就坏在被它侵犯的女子,女子体质阴,很容易中邪,要是真的进了肚子里,它就会生出骨肉,最后自行爬出来……"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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